顾如衣

终此一生逐天光微熹,黑暗中歌声渐起久违的旋律。

【非良】在劫难逃(十八)【百日非良第九十一日】


#百日非良#

#围棋AU,主线没有跑偏,但是长度一直都不太受控制#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


       韩非心里咯噔一下,这梦的确听起来挺吓人的:“别怕,梦都是反着的。”

       “嗯。”张良应了一声,也没见多释怀的样子。原本这次出来,一直惦记着祖父就有些心虚不宁,这会心里更是慌得厉害。

       韩非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了一阵没人接不禁皱了眉。

       “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张良心中有个猜测,韩非见自己担忧,只怕这个电话是给祖父打的,只是为何没有人接?

       韩非放下电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子房聪慧剔透,自然知道这电话是打给谁的,只看他更加不安的眼神就能想到这个电话没人接,让他有多害怕。韩非不死心,又拨了另一个电话,这次总算是有人接了:“喂,颜路吗?”

       屋里安静得很,两人隔得又近,韩非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张良也能听到:“……韩非师兄?”

       “我和子房刚才给张教授打电话,没人接。”韩非边说边看着张良,“子房不放心,辛苦你跑一趟。”

       “哦,那个……我这会正在子房家里呢。”

       颜路这个时间正在子房家里?韩非和张良都感到意外,张良更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祖父……祖父出事了吗?”

       “你别急,”韩非向他摇摇头,继续对着电话里的颜路问道,“你在他家做什么呢?”

       “师叔让我多来看看张教授,白天太热了,我就晚上过来了。”

       听到颜路答得流畅,张良松下口气,但转念一想又有不对之处:“祖父和大婶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韩非听他还有疑虑,直接开了免提:“子房正在我旁边呢,你把电话给张教授一下?”

       电话那边略沉默了一下后,再度传来颜路的声音:“张教授刚喝了药睡下,我也刚下楼正准备回去了呢,你们有急事?要我叫醒他吗?”

       “那不用了,谢谢师兄。”张良可不想打扰祖父休息,连忙拒绝了颜路的提议,“师兄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路上多注意安全。”

       “好,你们也多保重。”

       颜路挂掉电话后长出一口气,紧张地看向身边的伏念:“我说得还可以吧?”

       伏念看看病房紧闭着的门,叹了口气:“子房怎么说?”

       “他说让我早点回去休息……”颜路有点心虚,“真的不要告诉他吗?”

       “张教授既然说不要告诉他,那就先不要和他提起吧,反正他也快回来了。”

       前几日,伏念打电话叫颜路回来也正是因为张教授情况忽然不好。张良不在,张教授也不让通知他,大婶打了120送医后,只好向他的好友荀卿先生求助。荀卿听说后,立刻就和伏念一起过来了。

       这事张教授不让告诉张良,伏念自然也不敢透露风声给韩非,免得张良看出痕迹,于是只好将比赛已经结束的颜路提前叫了回来帮忙。

       “难为张教授一片苦心。”张开地的用心他们哪里看不明白,这会通知张良,他绝对会立刻放下比赛赶回来。正是为了不影响张良比赛,这才让他们对此事保持缄默。

       只是,若子房真的错过了与唯一亲人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即便得了个冠军,前程锦绣,到头来又有何益?颜路心里其实不太赞同张开地的做法,但到底是别人家事,而且老人家都到这会了,最后的愿望他们也不好违背。

       “现在放心了?”另一边挂断电话后,韩非看张良情绪稳定些了,笑着起身走到座机旁,“我给你定了晚餐,现在有胃口吗?”

       “嗯,饿了。”担惊受怕了这好一会,腹中跟着空虚了起来,张良毫不客气地点头。

       韩非打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电话后走回床前,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果然微有潮意:“等会吃过饭去洗个澡吧。”

       刚才确实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会放松下来后,张良自己也觉得不舒服起来:“我还是先去吧,很快就好。”

       韩非等卫生间响起水声后,敛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虽然刚才颜路电话里说的都是很寻常的事情,韩非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这时候还是不要和子房提起了,免得影响他明天的比赛。

 

       第二天早上,半决赛的第三局开始前,韩非环顾了一圈大厅,今天好像有些太过安静。

       “荆大哥怎么今天还没来?”张良也感觉到气氛有点异常,平常有荆轲在,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

       “不知道啊。”韩非也纳闷得很,而且盖聂也还没出现,这比赛时间可是快到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另一边嬴政也抬头看了看时钟,向着两人这边看了看自行入场去了。

       “你先进去?”韩非劝道,“盖先生他们可能有事情耽搁,估计等会就到了。”

       以逸待劳本是件好事,张良却并不希望占这点便宜:“我还是等盖先生来了一起吧。”

       这一等又是将近十分钟,韩非都拿出手机准备给盖聂打电话了,人总算是姗姗来迟。看到张良还没入场,盖聂先是一怔,随即向他点点头:“我们进去吧。”

       “好。”张良向他笑笑后又对着韩非点点头,和盖聂一起进场去了。

       卫庄在盖聂后面慢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重地双臂环抱站到韩非身边。

       “盖先生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不会是你拉着他吵架了吧?”韩非抬胳膊轻轻撞了卫庄一下,“话说,荆轲去哪里了?”

       “他来不了了。”卫庄冷冷扔下一句后,有些烦躁地别过头。

       “你说什么?”韩非起初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立刻恍然道,“难道嫂子早产了?”

       “他昨晚出事了。”卫庄言简意赅,“为了救人,被砍伤了,我刚从医院接了师兄过来的。”

       砍伤?!韩非觉得有点晕眩:“等等,你慢点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夜里动了手术,现在倒是没危险了。”卫庄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不过他伤到了手。”

       “伤到了……手?”韩非听出卫庄话里的一言难尽,“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说要看复原情况,至少短期内他连棋子也拿不了了。”虽然输给了荆轲心中恼怒,卫庄却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不舒服得很。

       盖聂刚才什么也没说,是怕子房分了心吗?那他自己又岂会不受影响?刚才明明脸色难看得很。

       “那他家里呢?”前一日,大家还在一起笑着说比赛结束要去看望他们夫妇,准备好红包迎接孩子出生,转眼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向来淡定的韩非都觉得有点难以承受,何况是柔弱女子。

       “他夫人听说后直接昏了过去,应该是要早产了,高渐离和赵雪送她去的医院,师兄说他离开的时候孩子还没生下来。”

       这是意外还是……韩非摇了摇头,不对,这和自己当初不同,这里是非攻道场的地盘,三秦棋院能做得了什么?

       比赛时间开始后,未到场的棋手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在那之后才会被判负,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只是今日,再给多少时间,荆轲也是来不了了的。

       一刻钟到了后,嬴政很快走了出来,当先入眼的便是韩非和卫庄。韩非正在给柳下跖打电话没有看到,倒是卫庄沉着脸瞪了回去。

       “荆轲怎么没来?”嬴政转头向在门外等自己的赵高问道。

       “听说他出事了。”赵高垂首小声答道,“这会还在医院。”

       “出事?”嬴政听到荆轲出事,下意识又向韩非看了一眼,“怎么了?”

       赵高摇头:“人好像在医院,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怎么自己的对手总会碰到事情?到底是偶然事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嬴政脸色一沉:“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院长这是哪儿的话?”赵高苦笑,“这可是人家的地方,我们想闹事也闹不出来啊。”

       听这意思,他们还真考虑过?李斯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嬴政哼了一声,转身向着韩非和卫庄走了过去。

       韩非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嬴政正站在身边,下意识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嬴院长有事?”

       “听说荆轲七段在医院?请带我去探望一下。”嬴政尽力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奈何平日也不怎么跟别家同行来往,话里怎么都带着生硬的感觉。

       “呵呵,我恐怕现在去不了。”韩非笑得不太走心,刚才电话里刚听说荆轲的夫人还在难产,他其实没什么心情应付嬴政来着。

       “我倒是要去。”卫庄在旁冷笑,准备看好戏。

       嬴政原本也是想借机向韩非表示一下友好,以后也好慢慢拉近关系补偿对方早些年经历的事情,没想到他作为荆轲的好友,竟然不着急去医院看望?

       韩非现在的确是不能离开的,张良还在里面比赛,看盖聂先前的反应,只怕也不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这会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肯定要先在这里等他出来再打算其他的事情。

       期望落空,嬴政可不是愿意受卫庄气的人,也没同他说什么,只对韩非点点头后,带着赵高离开了。

       “他好像对你挺感兴趣?”卫庄斜睨着韩非轻飘飘扔下一句。

       “那我希望他省点力气。”韩非对这个话题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小跖说荆轲醒了。”

       “哦。”卫庄敷衍地应了一声,自己和荆轲又不熟,韩非不用向自己转述这些。

       又嘴硬。韩非心里嘀咕一句,明明也在担心,还要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真是没救了。

 

       “盖先生?”对局过程中,张良就明显感觉到盖聂今天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会裁判数完了子宣布黑棋获胜后,他便迫不急地出声询问,“你不舒服吗?”

       盖聂轻叹一声,自己今日无心下棋,早就知道怕是要输了,对于对手来说其实是很不尊重的,只是也的确是无可奈何:“我们出去再说吧。”

       张良担忧地跟着盖聂起身,两人一起向外走去。韩非见到人,直接迎了上去,卫庄却站在原地没动。

       “你……还好吧?”韩非看了看盖聂,斟酌着问了张良一句。

       还真的是出什么事了。张良一听韩非的问话,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盖先生好像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韩非眼神瞥向盖聂,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开口向张良解释:“荆轲昨晚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

       “什么?!”张良瞪大了双眼,转头向盖聂看过去。盖先生选择不对自己说,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怕自己分心吗?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韩非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等等……”韩非应得干脆果断,丝毫没有顾虑,让盖聂有些意外,“张良先生之后还有比赛,你们还是等过后再去吧?”

       张良刚要反驳,韩非却已经接过了话:“他说要去那就一起去吧,他自己有数的。”

       原本韩非瞒着张良向端木蓉打听医治情况时,盖聂以为他是要全心全意保护着这个少年,现在看来竟是不尽如此。

 

       嬴政辗转打听到消息,准备了探病的礼物,赶去医院却被挡在了门外。对于向来眼高于顶的人,柳下跖是不太想搭理他的,高渐离只好耐着性子应对两句:“嬴院长,我们当家的不在,荆大哥现在也不能主事,怠慢了还望见谅,您还是先请回吧。”

       人家张口就拒之千里,嬴政也无话可说。毕竟以往没什么交情,这会也只是走个过场,嬴政觉得自己礼数尽了,也不强求,只道“好好保重”,留下东西便准备离开了。

       等电梯下楼时,正好遇上了韩非一行人从电梯出来。

       “韩……”嬴政正要同他打招呼,却被一个清亮的声音给截断了。

       “韩非。”张良一向都不怎么叫韩非的名字,小时候还会叫声师兄,后来却直接简化成了你我。

       “嗯?”韩非一踏出电梯也看到了嬴政,看到对方要开口,正觉得头疼,不想张良却忽然郑重其事地叫了自己,连忙转头向他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张良冷冷看了嬴政一眼,将手递给韩非。

       韩非诧异地看看他,又用余光瞥了瞥嬴政后,若有所悟地牵住他递过来的手:“走吧。”

       盖聂卫庄走在后面,卫庄冷笑一声继续跟着两人向病房走去,盖聂倒是停下了脚步。张良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对嬴政抱有很强烈的敌意,这让他十分不解。即便是决赛的对手,以张良的性情,也应该不至于此吧。

       “嬴院长。”盖聂向故交问好,毕竟在三秦棋院待了多年,大家时常见面也算是相熟。

       “盖先生,在这边还好?”嬴政从远处韩非和张良那边收回视线,也向盖聂问好,“听说先生没有加入非攻道场,可见是有什么打算的。三秦会一直恭候先生,随时欢迎回来。”

       盖聂闻言心中默然,自己的好友荆轲刚出了事情还在里面躺着,嬴政竟然如此说话,实在让人心中不悦。但涵养如他,总不会说什么激怒对方的话,便对嬴政点点头向病房赶过去了。

       “这位韩非先生和张良六段还真是感情深厚啊。”一旁的赵高眯起眼睛笑道。

       若非那场意外,他的成就本该在李斯之上……想到这点,嬴政就觉得心情烦躁,他原本想着等自己掌了权,要揽尽天下棋手,重整三秦棋院被吕不韦糟蹋了的名声,韩非便是他第一个要邀请的人。虽然不能再参加比赛或者高强度地下棋,执教总没有问题的。有他相助,三秦棋院以后也从低龄孩童开始挖掘,有个十年二十年,何愁不能问鼎棋坛?这些事情,他可不敢指望李斯,这人功利心太重,可不是传道授业的料。

       而且,自己也可以趁机弥补他因为吕不韦而失去的东西。

       嬴政听说过韩非与张良自幼相识,关系好得很,甚至考虑过连张良一起从圣贤棋社挖过来。但是看这情形,对方对自己颇有敌意,怕是很难如愿了。

       “走吧。”嬴政心不在焉地招呼赵高。也许,用实力说话的效果会更好。这个世界上,总是强者的话分量更重,不是吗?原本就对三连冠志在必得的嬴政,现在更想赢了。

 

       韩非一行人也没能见到荆轲,只听说他虽然人醒了,心情却非常低落,谁也不想见。高渐离转告他们之后,叹了口气:“几位如果有时间,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对于荆轲那性格,只一场比赛的结果就打击他到这种地步?韩非不信:“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其实听得不是很清楚。”高渐离眉头深锁,“他醒后,医生来和他谈过话,我中间和小跖离开过,回来的时候只隐约听到好像在说他的手伤得很重。”

       “医生还嘱咐过,伤好了之后一段时间内也不要让他用力。”柳下跖在旁边跟着补充。

       一段时间?这个一段是多久?韩非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荆轲为何心情不好,只是动了动唇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荆轲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两岁,棋手生涯正在巅峰阶段,再过两年只怕便要开始走下坡路。如果最好的时光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意外消磨殆尽,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那荆大哥的夫人呢?”张良见韩非脸色凝重地思考着什么,只好自己向柳下跖询问。

       柳下跖摇摇头:“还没消息,雪妹子和他们家属在那边。”

       “小高!”柳下跖刚说完,走廊那边赵雪的身影就出现了,边跑边喊着高渐离,“生了!母子平安!”

       病房门口几人愁云惨淡的脸上一下子就阳光普照了开来,柳下跖激动地第一个抢先问道:“嫂子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个男孩!”赵雪满脸雀跃,“小高,你快去告诉荆大哥,他肯定很高兴的!”

       高渐离连连点头,转身就进病房去了。

       “这下好了,荆大哥肯定不会再愁眉苦脸了。”柳下跖兴奋地搓着手,在病房前来回走动着。

       “你怎么了?”张良乍一听到喜讯时,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但是再一看韩非却好像还有着什么担忧。

       韩非使个眼色,拉着他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荆轲的手……我觉得情况可能不是很乐观。”

       “你的意思是?”张良一怔,随即自顾呢喃起来,“他的手受伤,肯定会影响到下棋,难道……”

       “医生只说一段时间,恐怕意思是个未知数。”韩非叹了口气,“而且就算复原,恢复状态也需要时间,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如果只是一年半载还好说,倘若真要三年五年,荆轲的确耗不起这个时间了。

       张良心中忽然一股悲凉之感四溢,荆轲的情形让他不禁想起了当初的韩非。一场意外便要剥夺一个人美好的未来,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

       “荆大哥出事,会不会和三秦棋院的人有关?”张良不吝于将事情往阴暗之处思考,韩非的事情是他心中难解之结,时刻提醒着他危机四伏。

       “我不知道。”韩非摇头,郑重地与张良对视,“但是子房,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去质疑你的对手。”

       张良垂下眼,韩非的意思他明白,但是这种负面的情绪却很难控制。

       “荆大哥!”两人的对话一时沉默了下来,忽然听到柳下跖的声音,一起向病房门口看了过去,高渐离正推着荆轲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你现在可以离开病房吗?”盖聂有点担心,这话虽然是对着荆轲说,却是向高渐离问的,毕竟医嘱什么的,都是交代给了他。

       “我想去看看阿丽。”荆轲低着头,明显情绪不高。

       韩非拍了拍盖聂,对他摇了摇头。盖聂心领神会,连忙闪开路:“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听说是个男孩。”

       荆轲不答话倒也没拒绝,高渐离只好向盖聂点点头,当先推着他走在最前面。

       到了产妇的病房前,荆轲便改由赵雪陪着进去了。其他人站在门口无所事事,柳下跖嚷着想去看看孩子,大家便结伴一起暂时离开,等他们夫妻说完话再过来。

       “啊?”柳下跖站在婴儿室外,隔着玻璃看到好些个刚出生的婴儿目瞪口呆,“这……小高,你认得出来哪个是吗?”

       “不知道。”高渐离也有点发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刚出生的小生命,确是他们这群人平生仅见。

       张良虽然没像柳下跖一样趴在玻璃上,却也满心好奇地看着神态各异的婴儿。正看得认真,忽然感觉有人握住自己的手,张良转头一看,原本站在后排的韩非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

       “喜欢?”只看张良在棋社教课时循循善诱,充满耐心地对待那些年纪小的孩子,韩非也能大致猜到。

       “你不喜欢?”韩非语气有点奇怪,让张良有些莫名。

       韩非曾经距离生死仅有一线,对于生命只会更加珍视。但是相比这些美好的小生命,他还是更喜欢张良。

       “喜欢。”得到了某些东西,就要学会放弃某些东西来作为交换,韩非早就对此有了清楚的认知。只是他还不清楚,张良是否明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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