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衣

终此一生逐天光微熹,黑暗中歌声渐起久违的旋律。

【非良】在劫难逃(二十)【百日非良第九十七日】


#百日非良#

#围棋AU,境界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


       被扰了安宁,韩非茶喝了没一会,便买单向回走去,结果意外地发现本应该在研讨室里的卫庄竟然出现在外面的大厅里。

       “卫庄兄怎么出来了?”自己一出现,卫庄的视线便扫了过来,韩非觉得他是在等自己。

       “李斯呢?”卫庄极少说废话,有时候简短得都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还好,韩非已经适应了他这种画风:“你这是看我俩都不在,以为他去找我了?”

       “难道不是?”莫非自己猜错了?卫庄纳闷。

       韩非得逞似地笑了起来:“是是是,他是去找我了。”

       卫庄黑着脸,看起来很有想打人的冲动:“他找你说什么了?”

       “大概就是来警告我一下不要抢他的饭碗?”韩非斟酌措辞,“他们三秦棋院还真是没意思,整天不好好下棋,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呢?那句流行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哦,贵圈真乱!”

       韩非和李斯的旧怨当年没有揭露出来,卫庄也没有问过韩非,但是他自有门路了解。根据已知的线索再加上自己的分析猜测,倒也梳理了个七七八八。此后对于李斯的小动作,卫庄没少关注过,三秦棋院的事情,他知道的其实比韩非要多出不少。

       “他自己都一身麻烦,还有空来警告你,心也是大。”卫庄冷笑。

       “哦?”韩非扬了眉,兴致勃勃,“卫庄兄好像知道点什么?快给我说说。”

       “他们这次出行,负责打理事务的是赵高。”卫庄说了句看似不相关的话后,便盯着韩非不再言语。

       赵高?这是打什么哑谜呢?韩非在卫庄身侧开始踱步:“你这考我呢是吧?行,我来猜猜。你说李斯一身麻烦,别的我是不怎么清楚,倒是听盖先生说起他这次来比赛,哮喘犯了。难道是和赵高有关系?”

       卫庄嘴角默默扬起了个微小的弧度:“他们住下的当天夜里,李斯就紧急找了医生。”

       “难道是吃了什么引发哮喘的食物?他应该没这么大意吧?”韩非不太明白,皱着眉思考,“他们自己人肯定对于彼此的状况很了解,如果真是赵高做了什么手脚,倒也是顺理成章。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呢?”

       “李斯可是靠着吕不韦进的三秦,嬴政和吕不韦的关系,你应该有所耳闻。”卫庄家里也有点背景,但具体做什么的韩非为了避嫌一直没敢问过,想来打听点这种内幕不是难事。

       “你是说,赵高是在为嬴政办事?”韩非有点惊讶,“我怎么听说嬴政上位,还有李斯的功劳呢?这是要过河拆桥?”

       “也可能是赵高自己想帮嬴政拆了这座桥。”

       担心敌人们一起联手,所以李斯才来警告自己吗?韩非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可以给自己挂一块牌子,写上价高者得了?”

       “那你该先问问张良打算准备多少钱来买你。”卫庄貌似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回研讨室去,“我出来时,他的局面可不太顺利。”

       然而,韩非并没有像卫庄预想得一样担忧,只是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我也去看看吧。”

 

       “啊,韩先生来了,请坐。”韩非可没想到,自己这连比赛都不能参加的随行人员还能受到如此礼遇,尤其是这洋溢着热情的可是刚在门外和卫庄讨论过的赵高。

       李斯已经先韩非一步回来了,此时也起身笑着招呼他:“师兄去哪里了,子房这么重要而比赛你若是错过了,不怕他等会埋怨吗?”

       韩非的视线在李斯赵高身上扫了个来回,最后却停在了只是看着自己却一直没说话的盖聂身上:“我紧张啊,就出去透了透气。”说着,就往盖聂身边一坐。

       “喂。”卫庄一只手放到了韩非肩上,师兄身边那个空着的座位是他的!

       卫庄手上稍一用力,韩非反应过来,赶紧要起来给他让位置,却被盖聂打断了:“小庄,让韩先生坐吧,这边还有位置呢。”

       盖聂指了指右手边的空地,卫庄沉着脸倒也没反驳,拉了把椅子到他右边,跟着坐下。

       韩非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看似是回答了李斯,却又不像是搭理他和赵高。

       赵高倒是不介意韩非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他们到底是不相熟,但韩非对于李斯的态度却令他十分满意。

       三秦棋院是谁说了算,赵高与李斯对此都没有质疑。嬴政不时透露出欣赏韩非的意思,李斯对此如临大敌,赵高却觉得是个取悦嬴政的好机会。毕竟,在这一点上,李斯可是尽失先机。向韩非示好,不过是做给自家院长看的。

       至于韩非,赵高相信李斯是不会让他进三秦大门一步的,得了便宜还能卖个乖的事情,谁不做谁就是傻。

       “张良先生拿了白棋。”盖聂知道韩非在意什么,也不扯别的,直入主题。

       转播镜头只给出了棋盘的俯视角度,对战双方是看不到的。韩非不知道张良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从盘面也能看出些局势的端倪,只怕卫庄所说是真的。

       按照时间进程来看,两人用时还算相当,棋局下了约有七八十手,也就刚进入中盘阶段,真正耗时的部分才刚要开始。

       然而就盘面这零落的七八十手,韩非却看得忧心忡忡。胜负是常事,韩非对于输赢并没有过多的执着,他相信张良平时也该如此。只是这一局,向来布局偏好攻守兼备的他,边角最初落子却尽数偏了上路,攻击性太过。

       边角不实,外势难测,与他一贯棋风反常,难怪卫庄也觉得局势不好了。

       “张良先生今天好像……”盖聂话到一半试图选择措辞,被接了话过去。

       李斯一边在面前的棋盘上随意摆着当前局势下的各种变化,一边笑着说道:“子房有些激进啊,可能因为对手是我们院长吧。”

       研讨室里今日聚集着各路棋手,虽然前辈们都不在,日后也总有人可以带话给他们。李斯话音刚落,已经有人面上透露出了想要八卦一下嬴政为什么对于张良影响这么大的表情了。

       韩非心中不悦,面上却笑意盈盈:“小孩子年轻气盛,第一次进了决赛昨晚激动地都快失眠了。”

       周围人都顺着韩非的说法,脸上改作了原来如此的善意笑容。

       韩非一句话轻描淡写就将自己的话给挡了回来,李斯也并不想激怒他,便笑着顺他的意思添了一句:“尤其是要从卫冕冠军那里抢第一,年轻有心气啊。”

       进入中盘后,早期的薄弱环节就尽数显露了出来。白棋实地较少,只能尽力去消减黑棋的目数,却也同时让自己各处棋子过于零散。从局面来看,不少人若不是看到韩非在座,只怕已经要说出“张良六段有失水准”的话来了。

       韩非看着对局室里的转播镜头,看似还在审视着棋局,心却早已飞远了。大家只关心这一局的输赢,他关心得却是这一局的输赢会对张良产生怎样的影响。

       盘面渐渐定型,已经明显能看到差距,嬴政执黑贴目绰绰有余。很多棋手遇到这样的情况下,看不到希望大多会选择投子认输,不再做无谓挣扎。嬴政本以为张良也会如此,却不想他一直下到了收官阶段,也没有认输的意思。

       既然已经赢了,嬴政相信韩非也在关注着对局,不妨稍退一步,也不至于让对手从结果上来看输得过于明显,伤了颜面。

       进入官子后,张良也没再多思考什么,只是按部就班的落子。忽然,嬴政的落子与自己的预期出现了偏差。这是失误吗?张良下意识抬了头向对面看去,却见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心中忽然火气翻腾了起来。

       研讨室里大家已经没有再在棋盘上摆出进展,都在看着屏幕。只见嬴政落子出现了小小失误后,张良停了手,便一起朝着韩非看了过去。

       韩非皱了眉,迅速起身,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坚持下到最后,张良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让自己能清楚铭记输给对方的感觉。然而对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以示宽容,倒显得自己意气用事,这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沉默过后,直截了当地扔了棋子到盘面上,等裁判宣布黑棋中盘胜后,一刻都不愿多待地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张良低着头向外走,刚一出对局室的走廊便撞上了人,正要为自己的莽撞行径道歉,却被人拥在了怀里:“子房,不必自责。”

       是韩非。张良听到韩非声音的一刻,立刻就安静了,一直攥紧的手也松了开来,也顾不得想有多少人在注视,只是脸埋在韩非肩上。

       盖聂等人跟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好多人都当是小孩子输了棋心情不好在撒娇,只一笑了之。赵高倒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嘴角扬起了神秘莫测的笑意:“李斯先生以前和韩非先生同门时,他们两位关系就这么好了吗?”

       “呵,”李斯闻言也笑了起来,“古人说的‘出则同车,坐则同席’,他们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盖聂先前已有所觉察,此刻听到李斯言语中有些含糊不清之意,也来不及思考会否打扰他们二人,赶紧走上前去:“张良先生还好吗?”

       听见有人来了,张良抬起头,见到是盖聂,站直了身子稍稍和韩非拉开了点距离:“没事,劳盖先生挂心了。”

       没有哭呢,韩非心里有点安慰也有点失落。除了那年自己出事,他刚刚得知结果时一个人躲起来哭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流过一滴眼泪了。那时的自己还能哄哄他,现在不知道他还需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了。

       “两位有什么话,还是回去说吧。”盖聂委婉地提醒道。

       张良向四周一看的确有不少人都关注着自己的方向,心里也有点不自在,就对韩非点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了。”韩非同盖聂、卫庄打了个招呼,拉着张良走了。

       其实嬴政出来时正看到张良趴在韩非肩上,有点诧异的同时,心里也觉得说不出的奇怪。李斯和赵高自然是看到他一直在看着韩非张良的,迎上去后,不敢贸然说什么,只是例行道贺:“恭喜院长了。”

       “张良……那是哭了?”嬴政有点不确定,皱起了眉,怎么感觉自己欺负了小孩子似的。

       他们隔得远,哪里看得清?对视一眼后,还是李斯开了口:“小孩子,输了棋难免情绪不好。”

       嬴政点点头,随即又追问了一句:“他们关系一直都这样好?”

       这说的是哪样好?李斯心中早有感觉,却不清楚嬴政指的是哪方面。如果只是说普通的关系,嬴政早就知道又何必再问:“一直。”

       那或许,自己可以试着从张良这个角度来突破……今日这局棋,只从棋艺高低上来说,倒是乏善可陈。反而张良最后忽然投子认输的行为,让嬴政觉得韩非中意他还是有道理的。天资聪颖,外柔内刚的少年,本就讨人喜欢。总比自己身边的……嬴政想着看了看眼前的李斯和赵高,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张良听到韩非的声音时,心情已经开始转好了。一路跟他走回酒店,进了房间后,心里那点火气也消停得差不多了。

       韩非不提比赛的事,只拉着他说些无关紧要的,张良反而生出些逆反心理,主动要说些什么:“我输了。”

       直切主题,不假藻饰。韩非听过之后,也只是向他点点头:“我知道。”

       韩非避而不谈,张良心里有些失落。之前已经被提醒过很多次了,要注意心态,却还是……他会很失望吧。

       带着一脸准备去自我反省的神色,张良起身打算去卫生间借淋浴的时间调整一下,却被韩非从后面拉住了:“这是要自己去钻牛角尖?”

       他们太熟了,熟到张良在韩非面前早就忘记怎么掩饰情绪,熟到韩非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还沉浸在自责之中。

       “只是去反思一下。”这怎么能算是钻牛角尖?张良不认可这个说法。

       “那你说说,这是要去反思什么?”韩非手上一用力,将他重新拉回身边坐下。

       “你之前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要调整好心态,是我没做好。我太激进自负了,开局就贪功冒进,反倒授人以柄,导致后来处处掣肘……”

       “子房。”张良低着头条分缕析着自己的失败,这不是韩非希望看到的,“你为什么要下棋?”

       “我……”这个问题乍听起来很简单,张良张口后却发现不知要如何作答。一直以来,这就像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的为什么?他并没有深入思考过,“那你当初呢,为什么要下棋的?”

       “我小时候,因为身体和家庭环境,整体来说日子比较无聊,你知道的。”韩非笑笑,“所以需要有意思的事情,来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

       韩非小时候的事情,张良听他说起过,此时听来更觉得有些心酸。

       “哎,这是让我开心的事情,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韩非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那时候,觉得下棋是最开心的事情了,可是后来……”

       后来,他不能再下棋了。

       张良不愿他再去回忆那段不好的事情,正想要打断,却听到了和预想中完全不同的下文:“后来我发现下棋之所以快乐,不如说是因为有人陪我下棋,所以才快乐。”

       举凡国手,必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不断参悟棋中奥妙,提升自己。荀师叔教导过的话浮现在了张良脑海中。

       “你知道老师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待吗?”韩非忽然问道。

       圣贤棋社的荀卿先生也算一代大家,慕名拜师者甚多,然而老人家却只收了韩非与李斯两个弟子。除此之外,便只有张良可以常去跟着韩非一起听课,说是另眼相待也不为过。

       “是因为……你吗?”最初,张良年纪小,并不知道被准许去荀师叔那里听课是怎样的待遇。然而时日久了,常有人玩笑说因为韩非与他亲近,荀卿先生这是爱屋及乌,他也就如此以为了。

       “不只因为我,也是因为你。”韩非看着张良,有时会想自己如果没有遇到他,会是怎样的光景,却又会在下一刻摇头否定这个荒唐的设想,“你小时候跟着张教授去见老师,他看出了你有天分,但是却觉得你看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喜好的感觉。如果没有兴趣,天分也只会成为困住天才的枷锁,所以也就没有跟张教授提起。”

       很多人说围棋深奥,张良一开始心存敬畏接触下来,却发现上手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困难,这一点荀师叔的确没看错。虽然没有轻慢之心,却也失了迎难而上的那种心情。如果不是因为遇到韩非,或许他会离开去选择其它道路也说不定。

       “可是,后来有一天,老师同我说,你好像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乐趣了。”韩非含笑注视着张良,“他告诉我,你在和我下棋的时候,会特别开心。”

       和韩非下棋时,自己会特别开心。张良揣摩着这一句韩非转述的荀师叔所说的话,心里朦朦胧胧有些感觉,却又抓不到。

       “子房,我是你能够开心下棋的原因吗?”韩非语气中非同寻常的意味让张良一怔,整颗心忽然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起来。

       从什么时候起,原本觉得难不住自己的下棋,变成了令人期待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手里拿着棋子时,心里会有说不清的安稳与满足?旁人一清二楚,只有自己当局者迷。

       “是。”张良没有犹疑,果断答道。

       有天分的人很多,但是能走到最后的,一定是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荀卿收徒时有意成双,本也是为了韩非与李斯能一路扶持,却不想李斯竟因自身不足而对韩非心生怨隙。不过因缘自由天定,能与自己一生相伴的人还得是自己来挑,韩非的眼光让荀卿很是满意,对他们的未来既是期待也愿意成全。

       至于别的心思,韩非不提,荀卿倒也未曾深究过。

       圣贤棋社里总有人会取笑韩非,说他同张良说话的时候,舌头像抹了蜜一样,净捡好听的说。韩非却觉自己说过的千言万语,都不及张良这果断的一声“是”,听得人心花怒放。

       “子房,我现在特别高兴。”韩非也找不到能更准确描述此刻心情的话语了,只好一概而括,“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曾经以为是因为有你陪伴,所以下棋很快乐。但是直到发现自己不能继续下棋时,才明白我依旧能站在这里,其实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会和你一起向前走的,我们一起去寻找老师说的棋理中更高深的境界,好不好?”

       “好……”张良听完韩非的话,倾身趴在他肩上,闷闷地应声道。

       他并不是特别确定韩非所说的话语中,是否有其他暗指之意。但无论其中含义是哪一种,这个动听的人生之约,他都愿意与之共赴。

       “所以,”韩非摸着他脑后柔软的头发,“开开心心地去下棋好吗?我想做你开心下棋的理由,而不是让你输了棋自责的负担。”

       张良攥紧了抓着韩非衣服的手,没有立刻答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非攻道场的人来往吗?”韩非见他还有心结,忽然抛出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

       “性情相合?”张良坐直了身子答道。荆轲和韩非性情上有许多地方相似,物以类聚,彼此相合也不奇怪。

       “因为他们下棋的时候都很快乐啊。”韩非拉着张良的手,嘴角的弧度快要上天了,“荆轲和小跖不用说了,就连小高整天那样冷冰冰的,下棋的时候都是心思极为纯粹的。所以他们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无论怎样看的都是棋局本身。”

       荆轲大意输给了年纪小的同门,大家不仅不好言安慰,反倒都在数落揶揄,也确实如韩非所说。

       “子房,你要赢的是对手的棋,而不是他的人。”这话并非不能早说,但是效果却绝不如让他亲身经历过之后再来听。

       坐在棋盘前,嬴政也不过是众多棋手中的一位,而不应该是与自己有旧怨的人。张良反握住韩非的手,终于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子房聪慧,看样子是明白了。”韩非看他心结已解,又开始调侃他先前稍显幼稚的举动,“现在还要去借洗澡水遮掩一下眼泪吗?”

       “要。”张良才不认输,敛了笑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走,推开卫生间的门后,忽然想起什么又退了一步,转头瞪着韩非,“你刚才好像是让我不要对嬴政太凶?”

       张良眉毛纤长,眼尾略有上挑,平日里神情温润时看起来还好,这会有点嗔怪之意,竟显出些和小时候清秀截然不同的明艳。

       韩非看得有点入迷,一时没答话。张良也不等他回神,倚着门继续说道:“我怎么记得,之前在医院,他还要和你打招呼呢?你们很熟?”

       这从何说起,自己一共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被美色所迷的韩非回神之后想要辩解,张良却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临关门前最后扔下一句:“章邯五段还跟我打听你呢,惦记韩先生的人可真不少。”

       韩非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看着人消失在门后,随即里面便响起了水声。这小狐狸,算账倒是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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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上路:棋盘上每一行称为一路。布局是,棋子大多是在第三路到第五路之间,也就是从边上数第三行到第五行。靠近边的是下,靠近中间的是上。

⑵实地:指已经确定占到了的地盘目数。

⑶定型:随着棋子越下越多,棋盘上的变化越来越小,格局不再有大的变动就是定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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