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衣

终此一生逐天光微熹,黑暗中歌声渐起久违的旋律。

【非良】在劫难逃(二十一)【百日非良第九十九日】


#百日非良#

#围棋AU,发誓这是最后一个虐的情节,之后会一帆风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我是个甜党#


       柳下跖听说张良第一天先失一局,出来直接哭了,差点蹦了起来,表示要去现场给他助威。

       “他没哭。”盖聂哭笑不得地看着高渐离按住柳下跖,这都怎么谣传出来的?虽然当时张良情绪很不好,盖聂却看得真真切切,是没哭。

       “嬴政那家伙是不是欺负他了?”柳下跖对于整天板着脸的三秦棋院院长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张良是在嬴政有意小让一手之后投了子,但是究竟对局室里发生了什么,盖聂等人都是不清楚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张良大概也只会告诉韩非。如果当事人不介意,今日倒是可以向韩先生打探一下。

       荆轲对于柳下跖的关心朋友倒是别有见解:“张良的事情你还是少操心,小心掺和多了,有人不高兴。”

       “啊?谁不高兴?”柳下跖一脸茫然,看得荆轲来气,赶紧拜托盖聂带着他第二日去给张良加油,免得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第二日见到韩非和张良,盖聂想要探探韩非口风,却被卫庄抢了先:“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样单刀直入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盖聂怀疑。

       事实证明,还真的是没问题。韩非看张良有点别扭地转了头,向卫庄笑了笑:“嬴院长兴许是好心办了坏事吧。”

       所以说,嬴政有意稍作退让,让最终的盘面差距好看一些,张良却不领情?倒还挺有骨气,卫庄瞥了张良一眼。

       在卫庄看来,张良的举动可以说是很有骨气,但他自己却觉得还是过于冲动了。自己当时情绪不好怕是无人不知,若是传出去被人议论,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只是自己的名声倒是无妨,要是连累师门罪过可就大了。

       “子房,今天扳回一盘!”柳下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要是前一日听到这话,张良兴许还会意气风发,此刻却只是笑着应了。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柳下跖怕给他增添压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盖聂都觉得也许前一天的失利对他打击还是颇重的。

       张良入场后,韩非这次倒是哪里都没有去,跟着盖聂卫庄一起进了研讨室,规规矩矩地坐着看各家棋手们讨论。

       研讨室里转播的镜头只对准了棋盘,里虽然看不到人,倒也还能听到声音。从入场到裁判宣布开始前,还有一小段时间,棋手双方之间是可以有交流的。

       角度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话语声的对局室里,忽然想起了张良的声音:“要吃吗?”

       吃什么?大家都是一怔,齐刷刷地转头向韩非看了过去。

       张良竟然会主动和嬴政说话已经出乎了韩非的意料,竟然还问他要不要吃?别人不清楚,韩非哪里能不知道,张良随身带着的可是他亲自准备的巧克力。

       “那真可惜,韩非师兄送我的巧克力很好吃的。”张良话到一半略顿一下后又添了下文,“他还是最了解我的口味。”

       没有听到嬴政的回答,想来之前是摇头示意拒绝了。柳下跖露出了个痛苦不堪的表情,小声抱怨:“韩先生,你那买的什么巧克力?有次他给我尝了一块,甜得我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他表情夸张,研讨室里许多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还有人暗自告诫自己如果张良以后邀请自己,一定要拒绝。

       在韩非自己的角度看来,张良这个举动近乎是在秀恩爱了。虽然十分受用,却觉得他不至于专门向嬴政炫耀个巧克力吧?

       对局室里的张良当然不只是炫耀区区的巧克力。进门后,心中忽然又有些不安稳,张良本打算借巧克力缓解情绪的。结果剥开了巧克力的锡纸后,抬头一看对面的嬴政正在看自己,就借机要敲打对方一下。

       嬴政听后面上表情有点僵,这拒绝的可不是一块巧克力,而是一个招揽人才的机会,不管是对面的张良,还是在关注对局室的韩非。

       等待比赛开始时也没事情可做,张良顺手就将锡纸叠了个纸鹤放在了计时钟旁边,这还是小时候韩非教自己叠的。

       “这种纸鹤雪妹子教了我好多次,我一直都学不会。”柳下跖看到镜头里出现的纸鹤,挠起了头。

       还有心情叠纸鹤呢,韩非暗自笑了笑,彻底安心了下来。

 

       韩非说,让自己开心地去下棋。然而,八年里,自己再也没有跟韩非下过一盘棋,那种期待的感觉已经久远到有些模糊了。

       猜先后,张良执黑先行,拈起黑子稳稳落在左上角的星位。

       这一次,布局没有像前日一样有明显的偏向性,张良的落子速度虽然有些慢,但是棋型上倒是十分流畅,赏心悦目。

       老师风雅,连带着自己也学得对于棋型十分看重,更是极大地影响到了子房。虽然棋手中也有许多更讲究实用而不计棋型的,但韩非还是对于美感坚持己见。过于算计,容易失了感觉,此刻黑棋盘面漂亮,倒是反映出张良心境的放松自然。

       “张良六段的棋型好像还是有些散,但是感觉又和昨天有些不同?”不知哪家的晚辈在低声向前辈请教,韩非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问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倒是旁边同行之人韩非见过几次,还有些印象,应该是天人道场一脉的棋手。

       天人道场的创始人北冥先生信奉道教,认为棋理与道家诸多思想吻合,故而门下棋手融玄学于棋艺,大多性情平和。天人道场的弟子从幼时起培养,非棋感出众者不收,宁缺毋滥以至于在棋坛身影较少,但却无一不是高手。

       “昨天的行棋痕迹太重,今天却流畅自然,简直不像出自一人之手。”那天人道场的棋手摇摇头,一副不解又歆羡的样子,“之前逍遥师叔赞叹张良六段有灵性,我还不太明白,今日看来只一日间便调整好了状态,似乎还有了新的感悟,真的是不同凡响。”

       “我还是不懂……”问话的少年听得云里雾里。

       “唉,你要听得懂,早就能拜入老师或者逍遥师叔门下了。”看样子是带着后辈来见识场面的,韩非侧首听完两人的对话后,重新坐正了身子。

       盖聂正在摆盘面的变化,卫庄又和师兄较上了劲,脸色不善地盯着他在棋盘上游走的手,一副随时准备开口反驳的样子。

       布局基本成型后进入中盘,画面中张良手边忽然又出现了一张叠得方正的巧克力锡纸,让韩非不禁一怔。

       子房的小习惯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通常他只有在思考过度需要补充能量,又或是需要借甜度来缓和情绪,才在比赛时吃东西,而绝不会是因为一时心痒而贪吃,他觉得那样对于对手太不尊重。可是这会棋局开始也才刚过了一小时,远不到午饭时间,子房早上在自己的监督下认真地用过足量且营养合理的早餐,没道理这就饿了。难道心情又有波动吗?单从盘面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半小时过去,两人又交换了二十余手,步数突破到了三位数,局势相当,黑棋较为实落,白棋虽然看似规模不小却稍有些虚,只看张良要如何处理白棋右边一侧的目数了。然而棋局形势瞬息万变,主动地进攻却也可能在下一刻变为被动地逃跑,或许白棋的虚浮,正是嬴政有意为之,来请君入瓮。

       不过似乎,这瓮有点小,还不足以困住张良。

       深入敌方所据之地腾挪治孤,是围棋上最为考验功力之处。布局、定式、官子、死活皆有定法可循,唯有这中盘战斗是变化最为复杂,也全无章法可言的部分,只能依靠计算和临场应变。大多精彩之局,也都是双方棋艺高明,交锋过程中形势起伏跌宕才引人入胜。

       张良落子前,研讨室里就黑棋打入时的选点已经讨论了一会,最终大家因棋风各异意见也并不统一。最终,张良的思路看起来和盖聂所推崇的方案是相吻合的。

       卫庄见张良落子的位置与自己所说并不相同,“哼”了一声,转开头去不再继续盯着屏幕的行为让韩非有些失笑。子房与卫庄兄性情相差甚大,侵略性如此明显的选位,子房选用的可能性那必然是极小的。卫庄兄自然也能想到,不过是在跟盖先生闹别扭吧,倒也有趣。

       正如自己遇到了子房,他们师兄弟二人看似不合又何尝不是互相了解,只不过卫庄兄与人为善的方式太过奇葩了些。相信他们的故事,未来也定会流传成一段棋逢对手的佳话。

       所谓腾挪,既要借力打力,又要轻巧灵活,当断则断,该舍就舍。嬴政身在局中,比观棋者感觉更为清晰,黑棋所行之处如轻薄的蝶翼掠枝而过,他竟是有些困不住对方的感觉,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围攻过程中选择其它地方顺势得利来弥补右边被破的损失。

       飘逸。张良几步下来,不仅令嬴政束手无策,也让探讨室里一众棋手惊艳,所能想到的形容便是这个。

       “看样子,我们院长今天这局棋下得很艰难啊。”李斯笑着向韩非看过去,“子房真是青出于蓝。”

       张良近年来棋风一直较为犀利,今日倒是很有些不同之处。若往日是出鞘的剑,今天这剑应是已经归了鞘,幽藏其中,沉静从容。盖聂暗自点了点头,张良心境有变,也许是得益于昨日的败局,倒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其实小时候的张良,行棋并没有后来这么犀利的。韩非清楚记得,因为那时他棋艺已经超出大多数的同龄人了,平时与同门切磋棋艺,子房从来都是留有余地,进退间和缓从容,不会让人有清晰的压迫感,反倒是容易输得糊里糊涂。

       只是后来,自己出事后,他的棋风也开始有了转变。韩非起初以为是定段之后,少年心志憧憬前路才生出那种势要披荆斩棘的犀利,见他进步顺利倒也没有和他讨论过。等老师也与自己谈到棋风与心性不合或许终有一日会影响到他进步,自己才意识这或许是个严重的问题,但却为时已晚。每当想要提及过去,韩非便发现张良会心情低落有意避开话题,也不敢深谈,只能潜移默化旁敲侧击着提点,又怕伤了他自尊心,这提点的频率和时机也是费尽了心思。

       不过总算是没有白费工夫,韩非欣慰地看着画面中张良拈着子一闪即逝的手,他要一直牵着这只手,直到人生结束。

       “你手机。”韩非还陷在自己对未来美好的畅想中,完全没注意到进门前调了震动的手机在西装口袋里震个不停,被卫庄语气嫌弃地提醒了一句。

       这个时间谁会来电话啊?韩非下意识拿出一看,见上面显示的是颜路的名字,瞬间心中不安了起来,连忙向卫庄和盖聂示意后,匆匆起身走出研讨室去接电话。

       “颜路?”

       “韩非师兄,”电话那边颜路的声音明显是压低了的,“张教授一直不让我们告诉子房,他已经住院十多天了。昨晚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你……你要不要带子房赶紧回来?”

       “你说什么?!”韩非站在走廊里,意识到自己有声音过高太过引人注目,赶紧走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加快语速,“你们怎么不早说?!”

       “张教授一开始还是清醒的,那会说什么也不让我们通知子房,最近几天……就从你上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些意识不清了。大师兄说要尊重张教授的意愿,我这还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颜路!你在给谁打电话?!”颜路话还没说尽,电话那边便传来了训斥之声。

       “师兄,我……”被伏念抓了个正着,颜路明显底气不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颜路,手机给伏念一下,我来和他说。”韩非听到伏念来了,颜路怕是要被责难,主动要让伏念接电话。

       颜路将手机递给伏念,站到一边。伏念瞪他一眼,接过电话赶紧嘱咐:“韩非,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张教授昏迷前一再叮嘱不许告诉子房,不影响他比赛是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

       “是伏念师兄你该知道怎么做才是!”韩非甚少对同门如此疾言厉色,“这对子房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有什么资格替他决定?即便是张教授也不行!你不要怪责颜路,这事他做的没错,我会立刻告诉子房……”

       “至多再有两天比赛就结束了,不要急在一时……”

       “你能保证张教授能挺过去这一时吗?”韩非不待伏念说完,当即打断,“不必多说了,这事交给子房自己决定,有什么话等他决定了再说。”

       电话已经被韩非干脆利落挂断,伏念拿着手机头疼地看着颜路:“你们一个个的,真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颜路也是好心,伏念也不忍心话说得太重。

       “师兄要怪就怪我好了。”颜路知道伏念向来尊重长辈,自己擅自通知韩非违背了张教授的意愿,着实让他很为难。

       “唉,算了,等他们的消息吧。”对于颜路,伏念也是无可奈何,从小看他长大,又怎么狠得下心来真的责罚。

 

       比赛时如果遇到突发的状况,也是可以向对局室里传达消息的。韩非找到工作人员,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张良家中亲人病危,希望能尽快通知他。

       这也算是大事,工作人员表示理解后,赶紧进入对局室,先向在场监督的裁判小声汇报了情况。裁判斟酌后,宣布了暂停比赛。

       对局双方对此都表现得十分茫然,韩非还在外面等着告诉张良,并没有回研讨室,盖聂等人听到比赛暂停时也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张良六段,请跟我出来一下。”工作人员招呼了张良,嬴政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见他先是不解,随后神色一变立刻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出了对局室,大约也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状况。

       张良神色沉重,倒也没有着急地询问工作人员。能申请暂停比赛,叫自己出来的也只有韩非了,如果不是非常紧急且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打断自己比赛的,只怕工作人员所知情况也是有限,等下见到韩非自然就清楚了。

       “子房,你现在听我说,先不要激动。”韩非就在对局室外的走廊里,见他出来迎了上去,神情极为严肃,“刚才颜路来了电话,张教授现在在医院,正处于昏迷,医生昨晚下了病危通知……”

       韩非清楚看到张良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心里一疼却还得接着说下去:“张教授之前清醒的时候不让通知你,伏念和颜路只好瞒着,我也是刚刚知道情况。虽然张教授的意思是不要影响到你,但这毕竟是大事,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刻,张良庆幸韩非给了自己做这个决定的机会,“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说明一下情况,然后我们这就回去。”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韩非向他点点头。

 

       嬴政看着张良脸色苍白地回到对局室后,向裁判示意了一下,走回到棋盘前,从棋盒中拿起一枚黑子掷于棋盘中央:“我认输。”

       这算什么?嬴政就这么全然不知因果地看着他投子认了输,向裁判看过去,也没有见到裁判有任何异议:“出什么事了?”

       张良正要离开,听他询问,回头看了一眼:“以后有机会,再请指教。”

       嬴政满心疑问,立刻就跟了上去准备一探究竟。

       棋局勉强算是进行了一半,黑棋虽不说胜局已定,但形势也算偏好,张良忽然投子认输,研讨室里瞬间人声鼎沸。

       盖聂和卫庄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出门想要去寻韩非。韩非去接电话迟迟未归,之后张良便忽然离开对局室,回来后就投了子,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准备看发生什么事情,就只见到韩非牵着张良的手,后者脸色十分难看,低着头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们赶时间。”韩非看到盖聂和卫庄迎了上来,不等他们开口,先阻止了两人的询问,“之后再和你们解释。”

       盖聂很意外,但却还是点点头,让开了去路。

       嬴政本是跟在张良后面出来的,结果看到韩非拉着人就走,一点容自己询问的机会都不给。

       “院长,发生什么事了?”韩非和张良什么都没解释就离开了,剩下的人只能寄希望于嬴政这个勉强还算当事人的,赵高赶紧凑上来询问。

       “我哪里知道?”嬴政除了比旁人多了解点过程,原因也是一无所知。莫名其妙被终止了对局,尤其还是自己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再被赵高一问也有些烦躁,“还不去打听一下?”

       “是。”赵高看他心情不佳,也不再多问,便去向工作人员询问了,最终得到的答复是:张良六段因私人事宜,不得不临时终止比赛,嬴政七段已经取得了后行杯的三连冠。

       工作人员还不忘请赵高转达,恭喜嬴政即将升段。嬴政听到赵高的转述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决赛对局半途而废,喜从何来?

       “院长不必着急,决赛对局忽然终止也算是件罕见之事,很多人都会对原因感兴趣的,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李斯言语倒是不急不慢。

       人虽然不中看,话却还是中听的。嬴政按捺下焦躁的情绪后,神色有所缓和,还在围观的众多棋手们便开始逐渐试探着上来道贺了。

       “小庄,你怎么看?”盖聂有些忧心。

       “我暑假去圣贤棋社时,张良的祖父生了场病,或许是家里出事了。”卫庄略知内情,倒是猜出了个大致方向。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盖聂点点头,“可惜了刚才那半局棋,如果下到最后,也许胜负还真不好说。”

       “何止不好说。”卫庄语气不屑地继续和师兄抬杠,“嬴政这运气真是独一无二。”

       盖聂知道卫庄对于自己当年选择去了三秦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连带着也有些针对三秦棋院的棋手们,听他讽刺嬴政,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争论。

 

       韩非等张良出来的功夫,已经订好了返程的机票,之后便直奔酒店收拾行李,过程中定了午餐服务,之后便带着打包好的午餐退房赶赴机场。

       在机场等待登机时,韩非想要哄着张良吃点东西。一早上都是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而且这会也过了午饭的正点,再不吃点东西怕是要低血糖了。

       “我……吃不下。”张良本不想拒绝得如此生硬,然而这种时候,如果还有一个人不需要自己勉强去敷衍,那就是韩非了。

       “我知道,”韩非揽着他的肩,“可是不吃点东西,我怕你撑不到回去。”

       所谓食难下咽是何感觉,张良今日体会到了。从来都不知道吞咽会是如此艰难的动作,听韩非的话勉强吃了两口东西,却太过难受到眼睛都红了起来。

       “子房!”韩非轻轻抚着他的背,心里好像被刀子划过一般,“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良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明明自己好多次都感觉到了祖父态度的异常却没有深究,如果早一点意识到,会不会……只是世间哪有什么如果。

       事到如今,韩非哪里还在乎会不会引人注目,从登机一直到在桑海降落,一时片刻也不敢松开张良的手。提前给司机打过了电话,一下飞机就带着张良直奔了医院。从接到颜路的电话到出现在病房,也不过七个多小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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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腾挪:指在围棋局部战斗中处于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采用一种轻巧而有弹性的下法,处理己方孤子的一种手段。

⑵治孤:下围棋,有时候为了破坏对方的大形势、从而打破双方在全局上的平衡,使局势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转化,不得不在对方势力范围内作战,并受到对方攻击。这样的情况下,受对方攻击的棋就是“孤棋”,“治孤”就是巧妙利用对方的棋型缺陷和薄弱环节,将自己的孤棋进行妥善、高效的处理。

⑶打入:在敌方范围内落子,称打入。

 

       关于比赛时有特殊情况,可以向棋手传达消息,这个规定是编的……并不知道遇到特殊情况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剧情已经那么多意外了,再多一个就多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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